2010年11月17日

狂人日记九世:那些灿烂的烟花

那些灿烂的烟花

 (2010-11-17 21:15:49)

        我已经记不清自从温帝说出那句“多难兴邦”之后,中华大地上发生了多少的灾难。“多难”自然可以“兴邦”,但也可以“衰邦”,可以凝聚一个民族的力量,亦可以让人更清楚地看到一个政权到底病得多重。我是一个悲观的人,我从历次的灾难中,看到的都是后者。
一个个灾难的发生,丝毫也不妨碍政府举办一个个创纪录的盛会,当然,一个个创纪录的盛会也没能阻止灾难一个一个的发生。所以我们看到一幅这样的盛世图景:刚刚一个灾难没过去多久,我们悲伤的心情还没舒缓过来,就要强颜欢笑地去观看一场盛世的大烟花,看完之后以为心情要慢慢舒缓了一些,又来一场灾难,心情又缓不过来。在外人看来,这个民族的人一定如抽了风一样,要么大悲要么大喜,从来就没平静过。刚经历了汶川大地震的巨大悲伤,就要收拾起心情迎接百年一遇的奥运;看完奥运以为国家很强大了,却被发现这个国家连婴儿的奶粉都有毒;西南大旱还没让人缓过神来,上海世博的烟花就照亮了整个黄浦江;广州小蛮腰的烟花声还在耳边回响,上海那边又兴起熊熊烈火。三大城市三场盛会,烟花一次比一次绚烂,只是不知在烟花白光下现出的那些脸庞,有多少家里刚刚死了人,有多少回去之后发现他们的孩子吃了毒奶粉。

一个人要是身体得了病不去医,却靠着表面的化妆和衣着来尽量让人不擦觉,那就真的是有病了,不单是身体上的病,还有心病。这心病表面看是由于爱面子,其实却是源于深深的自卑。他们用了4000000000000元去办一届SB会,却没钱去购买一张云梯;无论广州的地下排水系统如何不堪,丝毫也不影响亚运的烟花去申请吉尼斯记录;更不用说这个社会的保障了,上不起学看不起病买不起房,烟花照常燃烧。但你花那么大劲把这躯残壳装扮起来,就为了别人的几声赞许,之后呢?称赞声很悦耳,却不能医病。

一个国家要是倾其所有不顾百姓的生死来办一两件大事其实是很容易的,丝毫也不值得自豪,就算是内外交困的大清末期,慈禧依然能把六十大寿办得有声有色。困难的是能不能把一些小事做好,防范于未然,让灾难不那么容易就发生,即使发生了造成的损失也没那么惨重。正如柯拉柯夫斯基所说,一个生产优质喷气式飞机和劣质皮鞋的国家决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国家。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应该是把这个国家人民的生活放在第一位的国家,那些国家可以办不起一届世博会,却不允许他们的民众整天吃地沟油。

我希望我们的政府可以把心态放平一点,我知道希望的虚妄正如同于绝望一样,但即便是虚妄,我也必须说一声,别那么好高骛远了,老老实实把老百姓的事做好,我们的老百姓很善良,也很善忘,无论你对他们做多大的恶,只要还没做尽,他们就能忍,要是再给他们一点恩惠,他们就会感激涕零,全世界哪里去找这么善良的民众呢?不要成天仰望星空了,天空虽然美丽,却没脚下的黄土地来得踏实,奥运世博亚运如同三个巨大的肥皂泡,虽然美丽,但一戳就破。

我还希望我们的政府做事可以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当然我知道这更是虚妄了,但不做好事至少能不能不干坏事?不积德至少能不能不缺德?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网上说我们的政府正在发动民众为上海大火捐款,我想说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你有钱放烟花却没钱安抚受害的民众?你每年用那么多钱去吃喝拉撒睡,碰上一个火灾就没钱了?上海的SB会何等雄伟壮观牛逼哄哄,一个火灾你就萎了?即便是不为我们这等屁民,也该为自己留点退路吧?

我不知道要燃烧多少烟花才能营造一个和谐盛世,但靠烟花营造出来的东西毕竟虚幻,烟花很美,但如流星,一划而过,没持久的动力,绚烂之极总要归于平淡。我想一个吃着地沟油,在孩子奶粉里加毒,能把仅仅为了保住自己房子的人活活打死的民族,是没有心情欣赏烟花的,甚至连欣赏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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